｜韩光明｜一位老人的拾荒【小说】

一个老人

豫北平原南部座落大大小小的镇子，其中之一就是我的老家——兴隆镇，这个城镇民风纯朴，土地肥沃，人们大都务农为主。离开故乡许多年了，为了学业随父母背井离乡，来到异乡求学，可故乡人的纯朴、善良、敦厚始终萦绕在我的双眸，挥之不去。也是偶然难过时，不经意遥望远方，那年、那人、那事，时常出现，促使我写下。

镇子一条大河将人群分布成四部分，我们属于西村，西村是我小学三年级以前生活的地方，那里的回族小学也是我的第一所学校。这个学校教学设施即使落后但也算齐全，三层教学楼，依次排列学前教育的教室。一条小河环绕其一面，特殊的地理环境，加上教书育人的神圣之地，是许多人的梦想去处。

回族小学是几个村子的小孩上学的去处，其中也有这样一位“不速之客”，他正花甲之年，衣衫褴褛，衬衣穿的早已认不出什么颜色，一双布鞋经历了泥土与路途的考验。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，到哪里去，只知道他在学校附近用秫秸杆和油布支起了棚子，自己一个人住在那里，没有人管他，因为有人发现他智商不正常。不过他经常上课来学校捡破烂。

学校门口有一处小卖部，里面食品与学习用具琳琅满目，那里是小学生的去处。不过也带来了垃圾在校园四处可见的现象，后来的垃圾桶也阻挡不住这种现象，后来这个捡破烂的老人来了之后，总是在第二节下课后校园焕然一新，像是打扫过一般。校长倒也同意老人进来允许他拾破烂。

不过，他校园拾完后也去班里捡瓶子，学生一般把塑料瓶丢在班级后的垃圾桶里，不知道他不会挑时间还是什么原因，他总会在上课后从后门进入捡瓶子。即使这无关紧要，但响声还是有时候把学生的注意力转移过去。班主任对此很是反感，任课教师还会凶他，他这时候会很识趣的走开……

日子久了，他忍受着所有的白眼与不满。在学生冲入大门时，他会躲得远远的，但仍用如炬的目光注视着。后来有人传言他只是来挣钱医治他的老伴的，至于他的去处，已经被岁月消磨殆尽，不重要了。

后来只有我们学校的校长耐着脾气让他出去，告诉他可以在校园捡瓶子，会让学生把瓶子收集起来，放到校园垃圾桶里。老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校长抽出口袋里自己的人民币给他，意思这是他劳动所得。老师执拗的拒绝了，鞠躬走开了……

日子不舍昼夜的逝去，课堂上再也看不到老人捡瓶子的背影了，每当老人看到老师在上课就笑呵呵的出去了。只有在罚站了，站起来的学生才能看到老人辛勤劳动的背影。

落叶飒飒，寒风肆虐，那是一个秋天。体育课上，老师负责一些东西安排好活动就离开了。很不作美，班里的学生在玩游戏，有个孩子十分调皮，爬上了墙头，毫不顾忌身后那条河，寒风凛冽，他一个趔趄，不小心掉到了河里……

情况万分紧急，面对这种情况呆住了，周围的同学大声呼喊。老人听到后，奋不顾身地爬上墙头，毫不犹豫地跳到了河里救他，托举那位学生靠近河岸，最终自己沉了下去，自己却再没能出来……

从那以后，学校允许拾荒者进入学校捡破烂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