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无常》
人生无常大抵便是如此吧。今日与明日的不确定性,总让人不知所措。病房上的您握着我的手,干瘪的皮肤上满是针孔,青丝已然白发苍苍,古稀之年的您如今常说的便是:“没事,放心。”11月21日,奶奶病急。
——前言
岁月静好,需有您在。回忆往昔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我松开了奶奶紧牵着我的手,用她无法看护的步伐越走越远;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奶奶的背也开始弯曲,佝偻着的身子缓慢的行走;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曾经需要我喊着:奶奶,帮我拿一下,够不到。的地方,现在变成您叫我拿一下,您也够不着了。“黑暗中慢慢流淌着悲伤的河流,淹没了所有没有来得及逃走的青春和时间。”
我在一声啼哭中现世,您没有缺席我的成长,待以深情与爱,付以心血与时间。然而,成长的代价却是失去,我成长了,在您目送的眼光下:还您千叮万嘱的喁喁细语下;在您渐红的眼眶下,飘向远方。我开始接触形形色色的人;开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;开始忘记家乡的您已好久未去看望。您老了,在多年以后,我才察觉。
我们总在失去以后才体会到覆水难收的遗憾,而后在遗憾中怅悔。我想紧紧牵着您的手,在一条走不完的路上。那时的我未曾长大,《无常》,您不敢老去,如今我已成长,就让我陪您一起衰老。不管周围的世界多坏多烂,不管生活多疾多苦,让我牵着您的手,带您遍历山河,这人间依旧值得。
想起《请回答1988》里的话:“好不容易到了能够安慰妈妈的年纪时,已经太懂事了。真不好意思说,谢谢妈,我爱你。现在,想让妈妈开心的话,就说,我需要妈妈。就这一句话就足够了。”无以言爱,但我需要您的存在,假若我存在,也是您需要我,所以您一定要好好的,为了自己为了我。就让我放下浮躁,同您乘船赏鱼,这头荡到那头。在昏夜的灯光下,陪您翻着报,蒲扇微煽。月尚明,风尚轻,而我牵着您,就很开心。
生命无常,但对我说,只要阳光很暖,微风不燥,时光不老您一切安好,那么这世界怎样都我都能坦然而处。余生,想为您在所行山野点起雾灯,手持火把点亮着孤妄的余生,此后夜车不再驶往孤岸,风雨漂泊都能您我共归舟。
愿,所求皆所愿,所行化坦途,多喜乐,长安宁。一切安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