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茫中有你痛可以大略不计

　　傅玉善

　　冬日的懒阳，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，我不知道这是冬日的杰作，还是我的拙作，自个儿看着孤独的影子，没有忧伤，但是难免有一点点麻木。一个人守着那棵落完叶子的乔木，乔木似乎高大许多。这也许是我不够自信吧！那乔木，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——合欢，记得四五月间，她开的淡红色花儿，满树满树，热热闹闹，真有那合欢的味道。可是今天她像孤独的老头儿，一声不语。寒风落过，她连招手也懒了，往日的热情都跑得无影无踪。不怪她，人经常如是，何况是树呢？但那姿态真有点像失恋，难道他失恋了吗？我从来没有看见他的恋人呀？她的恋人是叶还是花儿？也许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。

　　人不明白就缺失方向，我想树也是如此。

　　我真的想等你，就像那合欢树一样，以不变的姿势，还挂着同样一簇花儿，回望后面的路途。我望尽后路，没有发现你的踪影，你在哪儿？也许只有你想起我的日子才是我发现的时候。常常想等不是办法，迷茫中有你痛可以大略不计，但是等也是唯一的办法。你离我太远，在那个有桥的地方。是水还是桥把我们隔开的呢？当我在夜里认真思索的时候，我发现，是所谓的人言，所谓的伦理，把我们划出一条银河。

　　我说：“我要抽一夜从我的家往你的家，从夜里走到天明，再从天明走到黑夜赶回。”不是我没时间，终于是没有足够的勇气，心中的方向和现实的方向相距遥远，不怕你的笑话，只怕自己的懦弱。

　　记得那夜，借着酒的疯狂，决定不回家，车至半途，车也不肯走了。那不争气的家伙，枉费了我的决心。其实，我真的很害怕，最怕的是伤害到你。车不走，也是对我的一种拯救，谁不为自己和自己心爱的人留一条后路，为自己今后的感情留一个缺口呢？

　　方向在哪？谁也不敢断言，那大雁把天地叫得仓惶的日子，你能说大雁失去方向吗？但是，那叫声里，有着某种犹豫，不知道他是不是带着踌躇的情感。人们总能从那叫声里读出复杂的味道，永远读不懂，但是心里十分清楚的滋味。

　　细雨淹没了小城，小城迷迷茫茫，其实迷茫的何止小城，那些游荡的人比小城还要迷茫。路在脚下，又有几个人知道路最终的方向？路真的只是为了回家？你敢做出肯定回答吗？如果肯定，那至少一半是谎言。现在我突然想到，想得最明白的事情是最不明白的事情。

　　思念是最说不清楚的东西，也最不能坦白的东西。也许他的背叛是最残酷的。比如那首《献给艾丽丝》，许多人都会弹，当我问他，你为谁弹，献给谁时，他茫然了，人也许一辈子就那样迷茫活着。迷茫好，迷茫中才有你的那番牵挂，活明白了，就没有盼头了。

　　还好，今生幸运，有了个你可以牵牵挂挂，迷茫中有个你真的很好。感情真的很讲信用，再保守那朵花还是在蓝天开放，为你也为了我。

　　有了你，有了思念，痛大可忽略不计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