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暖的那些事儿
王志英
气温陡降,小区便传来了提前供暖的消息,到十一月十三日夜,家里的温度就保持在25度左右,用“温暖如春”一词来形容它一点也不过分,这便勾起了我对取暖的那些事儿的回忆。
小时候,天气很冷,特别是进入“三九”“四九”后,几乎把我们这些“爱玩族”的小家伙冻成了冰棍,最严重时,竟泼水成冰。小时候我最狂,不管多冷,都要跑出去野一野。一次,倒了大霉,一个上午就把我的手指冻得动弹不得,我哭着跑回家让弟弟给我点着柴火烤,一烤,手“麻疼”“麻疼”的,麻疼得像万虫攻心,妈妈见了,急忙把我的“冰”手塞进她的衣服下,放在她的肚子上“暖”,这才渐渐由“冰”变“暖”。接受那次教训,此后每当天寒地冻时,我就不敢跑出去“野”了,而是老老实实地先把火炕烧着,再坐在热炕上盖着被子取暖儿。
这是农村人最原始的取暖。
上了小学,没了热炕,只得坐在教室里挨冻。后来冻得不行了,班里的大同学就“出点子”,让每个同学轮流从家里抱些棉花柴,再由大同学在教室里“笼(就是点火)火取暖”。每每点着柴火时,教室里就暖哄哄的,人却熏得满眼流泪。但流泪归流泪,总是暖和得能拿起笔写字了,等成“结火”后,教室就热了,烟也没有了,再续柴火时,烟也少多了。特别是下课后,大同学们还给我们烤红薯吃,更加令人难忘的还有一件事,就是大同学陈桃存还给我们大家烤麻雀吃,就是那种把麻雀掏出来,打死,再在麻雀身上包一层厚厚的泥巴,然后再把那泥巴放在柴火上烤,一会儿就香气四溢,陈桃存便把烤熟的麻雀肉分给我们吃,香透了,至今我还惦记着那种香味。
用棉花柴“笼火”是我们在初小时的取暖方式。
到了完小和初中,家里离学校远了,不能用棉花柴“笼火”取暖了,我们就改成了用火炉取暖。
火炉,是用砖砌成的土炉子,烧的是无烟煤。就是把晋城无烟煤打碎后加上适量的水和土抹制而成的,在农村,老百姓叫它“泥基”,城里人叫它“煤膏”。用“泥基”烧火炉比用棉花柴烤火好多了。下课后,女生们唧唧喳喳围在火炉旁,把手放在炉口上烤。男生则跑到教室外,有的“撞拐拐”,有的“打雪仗”,有的蹦蹦跳跳,有太阳时,也有不少同学挤在南墙根下晒太阳,以此方式取暖。
老百姓的家里,也用火炉取暖。不过,一家人只生一个炉子,盘在长辈卧室,一炉两用,既做饭,又取暖。用火炉取暖,在民间沿用了几十年,我家就是在1981年转为市民后才停止的。
转为市民进城后,我们买了一个大肚子铁火炉,本来是烧钢炭的,但因买不起钢炭,便让小儿子和小女儿抬着框子,下到高坡下,到南城烧瓦窑去捡炭核烧。后来,有个朋友叫谢学礼有辆跑运输的大卡车,他给我家拉了一车,我们这才烧上了钢炭。之后,机关每年发24元的家庭取暖费,我再添补一点,买上一吨钢炭,就足够一个冬天烧了,从此,家里就暖融融的。
用铁炉取暖,比用土炉取暖强多了,这也说明社会进步了,发展了。
后来,社会上又有了“蜂窝煤炉”,又有人在蜂窝煤炉的基础上创造了“蜂窝煤暖气炉”,就是用蜂窝煤炉带一组或两组暖气片,用来解决取暖问题。因其成本低,又安全,还干净,非常受人欢迎。
随着时代的发展,社会上又有了家用小锅炉,烧的是大烟炭。我家也买了一个,请人给楼上楼下全部房间都安装上了暖气管和暖气片,供热时间是从早上起床烧到晚上睡觉时。后来发现半夜起来温度低,我便和大女婿到北郊福利厂买了两组用电带水箱的电暖设备,每天睡觉前,把电源插上,水箱倒上水,温度定到60--65度,这便保证了小锅炉停烧后房间有了较高的温度。
取暖方式又进了一步。
再后来,市区南部有了供热公司,我们便用上了“大暖”,这比家用小锅炉取暖更省钱、更省事、更省力、更干净,而且国家还给职工增加了烤火费。于是,好多人都从心底蹦出这样的话来:“现在的社会真好,我们可要好好享受这美好的生活!”
2011年,我随儿子搬进了四季绿城。那年冬天的取暖又进了一步——用“地暖”。
“地暖”,是地板辐射采暖的简称,是以整个地面为散热器,通过地板辐射层中的热媒,均匀加热整个地面,利用地面自身的蓄热和热量向上辐射的规律由下至上进行传导,来达到取暖的目的。这种“地暖”,符合中医“温足顶凉”的健身理论,是目前最舒适的采暖方式,也是现代生活品质的象征。再加上四季绿城的物业用的是“地热井”供暖,我们家里所有房间一天24小时,都能保持在24度以上,比起“大暖”来,优点更多,也更舒适,更暖和,更平衡,而且昼夜温暖如春!更为可喜的是国家还大幅度地增加了职工的烤火费,一年我就能领到3920元,不添一分钱也够交暖气费。今年,还传来了“煤改电”“煤改气”给补贴的消息,这又为推进城乡供热能源结构调整和技术进步,减少空气污染迈出了一大步。
取暖方式的变化和进步,佐证了社会主义祖国的发展和进步,也见证了我们广大人民群众由穷变富,进而实现全面小康社会的奋斗历程。